唐朝名将之后薛刚被女皇武则天逼反,逃到房州庐陵王李显那里,受到庐陵王热情接待。一来同是天涯沦落人,二来是李显早有兴唐灭周的打算,正需要广聚人才。薛刚武艺超群,足智多谋,是个帅才。李显因此对薛刚分外敬重,待如手足。他们君臣反复商议后,派薛刚到西凉国借兵。薛刚到西凉国后,因为武艺高超,胆识过人,且又生性豪爽,深得西凉国王器重并招为附马。十几年以后,西凉左近六国竞选盟主,薛刚又以绝伦的武艺为西凉国王夺得盟主地位。薛刚也因此被推为六国兵马大元帅,统领六国三十五万大军。薛刚见时机成熟,便向六国国王提出要借六国兵马,反回长安,兴唐灭周的要求。既为盟主驸马,又领六国兵马大权。六国国王慷慨答应,并供给所借兵马的粮草。与薛刚经过商议,留二十万人马守卫六国本土,借用十五万人马随薛刚反回长安。其时薛刚已在西凉国度过了一十六个春秋,因此归心似箭。当下择了吉日,放炮发兵,一路逢山开路,遇水架桥。逢州过县,军纪严明,秋毫无犯。沿途百姓所说薛刚借得西凉兵马兴唐灭周,无有不喜欢的。纷纷排下香案,迎接薛元帅。百姓们是多么留恋贞观盛唐的歌舞升平,安居乐业的日子啊!百姓的拥戴,使薛刚大受鼓舞,更加坚定了兴唐灭周的信心。
一日,大军回到九焰山,与原九焰山旧部汇合一处,这时,纪兰英为他生下的儿子薛奎,长大成人以后来九焰山寻父,说是父亲到西凉国去借兵去了。他就同兄长薛蛟在九焰山等候父亲归来。现在父子团圆,悲喜交集。当下薛刚分派五万人马,由吴奇、马赞统领沿门古寺、下坝到房州与庐陵王会合,然后到竹溪县安营扎寨等候。薛刚带了薛奎、薛蛟带领十万大军沿堵河而下,一路招兵买马,大造声势。这一日,大军来到摩天岭下的桑坪街,薛元帅命人放炮安营,等候后继人马及粮草到来。这时,流星探马从官渡赶来报告,说武则天封武三思为元帅,统兵三万已从长安来到官渡堵截西凉兵马。薛刚同众将一商量,决定在官渡八户山外摆开战场,大战武家军,打开西去长安的门户。然后再过竹溪与庐陵王合兵,直捣长安。现在武三思屯兵官渡,等于送到嘴边的肉,薛刚将计就计,正好吃掉这块肉,挫一挫武家军的气焰。他当即传今:留下七万大军,按兵不动,等候后续人马。再一层意思呢,武三思只带了三万兵马,我薛刚不能以多胜少,惹天下人笑话,只带三万兵马也就够了。明日三更造饭,五更发兵,中军翻过松树岭,薛刚派薛蛟带五千精兵,从梁家河口渡过堵河,上九道湾过花栗树垭,屯兵黄金寨、辽竹湾待命,不要走露消息。薛蛟领命而去。薛刚带领二万五千人马来到家竹园,吩咐安营扎寨。然后写了战书派人送到庙弯竹林寺武三思行营。
武三思看了薛刚战书,当时召集众幕僚、谋士们商议道:“薛刚虽然武勇,终是我武家军手下败将,虽然借得西凉兵马十数万,总是山野村夫,乌合之众,不足为虑。况且他们长途行军,早已精疲力尽,明日交战,先来他个下马威,挫败他的锐气。那些西凉蛮兵,远离家乡,无心恋战,自然溃败。明日一战,务必马到成功。众谋士一片声地称赞大帅高见,足智多谋,明日交战,定能生擒活捉薛蛮子,早日回朝复旨。
当夜无话。到第二日辰时,旭日东升,秋高气爽,清清的堵河水哗哗奔流。从家竹园到木渣洞一带,都已连夜用楠竹,杉木铺成浮桥,薛刚留五千兵守卫大营粮草,亲统两万兵马踏过浮桥,在八户山下的河滩上排开阵势,严阵以待。这时,武三思也带着两万兵马在关山脚下布好战阵,等待厮杀。号角声响,战鼓咚咚,只见薛刚阵中冲出一名小将,黑脸黑盔甲骑一匹乌黑马,象一团黑旋风卷入两军阵前,手举双锤高声叫道:“武家老儿,快快放马过来,你薛家小爷爷要与你大战三百个回合,快来送死呀!”武家军中有认得的,指说道:“他就是纪兰英生的儿子,叫薛奎。莫看年纪小,武艺却十分了得。”武三思毫不在意,问道:“哪位将军去会会他?”言未毕,早有武鹏小将军跃马挺枪冲到阵前,互相通过姓名,举枪便刺,抢锤就打。两人一来一往,走马灯般的团团打转。两个小将棋鼓相当,正逢对手,武鹏一杆长枪如银蛇左右盘旋,薛奎一对铜锤似巨雕上下翻飞,两个人只杀得天昏地暗难分难解。双方将士都齐声呐喊助威,连附近的农民们也丢了手中的活儿,在那儿看稀奇。看看日已正午,两个已拼杀了两个多时辰,双方鸣金收兵。军士吃过午饭,战马喂过草料,双方又接着再战。一个对一个,双方都换了八个对手,每个对手大战八个回合。一连三天;天天八双对手大战八个回合。八八就是六十四个回合。双方有胜有负只打了个平手。四万人马的战场,硬是把八户山、关山方园一千多亩田地、河滩。踏成了土坪。可怜农民们辛辛苦苦劳累半年,粮食庄稼颗粒无收。
薛刚回到帅帐,召集众将商议道:“象现在这种战况,久持不下,看看竹溪会兵日期将近,我们要速战取胜,须用狠“着”了。明天再战,只许胜不许败。”薛刚向众将说出了计谋。当夜又派人向黄金寨潜伏的薛蛟送去了将令和密信,各自依计准备。到了第四日,双方又在关山、八户山各自列好阵势,几通鼓响,又如前三天一样,兵对兵、将对将,好一场混战。看看已近午时,只见八户山薛家帅字旗一招,几声号炮,从黄金寨上满山遍野冲下数千人马,犹如神兵天降,又似滚滚洪水,势不可当。武家军吓得魂飞魄散,慌忙撤兵。薛刚将鞭梢一指,大军如潮水般掩杀过去,武家军无路可逃,左冲右突,自相践踏,死伤惨重。薛刚牢记“穷寇莫追”“网开一面”的古训,遂传令鸣金收兵。武三思在众将的救护下,狼狈逃回竹林寺行营。清点人马,死伤过半,当夜召集众将议事,确定方略。有人说,薛刚兵强将勇,高手如云,蛮兵能征惯战,我们料难取胜,不如及早撤兵,回京复旨。也有人说,连战三天,也只打了个平手,八两对半斤。今天忽然从黄金寨冲下一支奇兵,其势迅猛,这才打乱了我们的阵脚。也算薛蛮子用兵奸诈,损了我们大半人马,要是个顶个的打,未必我们就这样输给他。明天再战,看胜败如何,再做道理。”大家都同意这个主张。
薛刚帐中也在商议军情,他们今天打了大胜仗,正打算明日一鼓作气,三面合围,把武家军逼下堵河。正在这时,门上卫兵说有两个青年汉子要见薛元帅。薛刚当即有请,原来他们是白家湾白朝奉的两个儿子,兄为白文虎,弟为白文豹。这白朝奉祖居白家湾,父亲中过武举,有一身的好武艺,贞观年间曾任过多年守备,膝下两个儿子,从小习武,有万夫不当之勇。白朝奉听说薛元帅西凉借兵兴唐灭周,便叫文虎文豹兄弟帐前投军,助一臂之力。薛刚大喜,当即收下文虎文豹兄弟,军前听用,待以后论功行赏。白文虎献计说:“武家军今日兵败,必不甘心,他们明日还要作困兽之斗,要想及早取胜,不如让我兄弟再带几个兄弟,今晚乘黑夜摸上“鬼脸岩”,用铁棍撬下悬在“鬼脸岩”上的大岩石,那块岩石叫“鬼鼻子”,岩石滚落下河,惊天动地。众人在鬼头山一邪喝,准会把武家军吓得屁滚尿流,一溜烟滚蛋。因为当地有个说法,“鬼脸岩”上的鬼鼻子一掉,鳌鱼就会眨眼,鳌鱼一眨眼,地覆天也翻。武家军两次在庙弯竹林寺驻扎,不会不体察当地风土民情,必定晓得这个卯窍。”薛刚听罢,喜出望外,连夸白文虎好计谋,准许依计而行。
当夜五更天,鸡鸣声远近呼应。武三思兵败心烦,到三更多天才朦胧睡着。正做梦哩,忽然一阵“轰隆隆”惊天动地的响声,犹如天崩地裂。响声过后,又从高山头上传来一片声的惊叫、呼喊:“不得了啦,鬼鼻子掉了哇,鳌鱼要眨眼,天塌地要陷哇!”紧接着,庙弯里灯笼火把乱幌幌,人来人往,一片哭叫声,武三思连叫不好,赶忙爬起身来披衣系甲。早有侍从备好马匹扶持他爬上战马,号令三军紧急集合,连夜开拔。人呼马叫乱了半夜。
天色微明,薛刚带领众将领来到竹林寺外,只见盔甲衣物粮草兵器丢了一地。薛刚翻身下马,一面令军士打扫战场,掩埋死者,一面带领众人朝寺内走去。这竹林寺巍峨壮观,周围一带楠竹,绿荫蔽日,山门外一根高大的旗杆飘着武家军的帅字旗。早有士兵上前解开绳索,放下武氏帅旗。这时,白文虎、白文豹兄弟和薛奎一起来拜见薛元帅。薛刚笑哈哈的当众夸奖白氏弟兄有勇有谋,一石吓败武家军,他们为兴唐灭周立了大功。众人进得寺内。只见粉墨墙上赫然十个大字:活捉薛蛮子,轿尽西凉兵。薛刚认得这正是武三思的笔迹。回想起十六年前,自己被逼出逃,武家军疯狂追杀的情景,武三思也驻在竹林寺。薛刚不由怒从心中起,吩咐随身军校:“烧掉竹林寺,等兴唐灭周之日,我重修庙宇,再塑金身。”不大功夫,竹林寺烈焰腾腾,墨烟升空。薛刚又命出榜安民,并从军饷中拨出一笔银两,赈济当地农民,以弥补战乱中的损失。薛刚在官渡歇马三天,深受地方百姓拥戴。他临走时提出将八户山改名为八火山,“鬼鼻子”改名为牯牛石。这两个地名一直沿用到今天,还因为牯牛石来历不凡,多少父母把自己的儿子拜给它当干儿子呢!
王开典(86岁)讲述
陈德明整理